大家好,我是鳥鳥。
我這個人呢,很容易感到尷尬。
突圍賽我晉級了,其他選手都來祝賀我。
建國跟我握手,我和建國握手。
楊波跟我碰拳,我和楊波碰拳。
呼蘭也伸過來一個拳頭,我握了握呼蘭的拳頭。
你們握過呼蘭的拳頭嗎
(沒有)
很尷尬。
當時我就想,好怕呼蘭嘲笑我啊,但我又覺得他不會。
呼蘭可能會想:哎呀我要是出剪刀就好了。
有一次我坐電梯遇到兩個女生,我一進去我就知道她們也很內向。
因為我一進去,就聽到後面有兩個聲音。
其中一個説:可以嗎
另一個説:沒事。
然後第一個聲音説:鳥鳥。
我説,嗨。
然後我們就都沉默了。那一刻就特別的尷尬。
我覺得電梯是個特別適合體會尷尬的地方。
如果你要體驗恐懼,你可以去鬼屋。
你要體驗尷尬,你就要進電梯。
即便鬼屋裏有一個電梯,你和鬼一起站在裏面,你也只會感到尷尬。
你也只會説:嗨,你今天還挺恐怖的。
我也很怕坐別人的電動車,因為我不知道該抓哪裏。
有一次我坐中介後面,就只能抓他襯衣的兩邊。
他襯衣又很緊,就很難抓。
他車又開得很急,我就説,不好意思,您能開得穩點嗎
他説,你能不撓我了嗎
我就明白古人為什麼喜歡騎馬了,因為騎馬起碼能抓呀。
對,我最近寫的梗就是這麼的抓馬。
因為怕尷尬,我就經常一個人待着,我就想一個人待着總不能尷尬了吧。
直到有一天,我投屏投到了鄰居家。
我正奇怪呢,為什麼電視一直加音量,還是沒有聲音啊。
小區羣裏一個大哥已經崩潰了,説,別投了,已經要聾了。
他還在羣裏發了我電腦桌面的截圖,那一刻我就明白,什麼是精神走光。
當時我看的是脱口秀大會。
大哥還説,這節目營銷也太厲害了,沒人看也不能硬往人家裏投啊。
原來只要你是一個尷尬人啊,獨自在家也是可以尷尬的。
我就很羨慕那些大爺大娘,他們就不太會尷尬,他們很自我。
他們可以旁若無人,在公園裏撞樹,跳舞,和老姐妹們擺成一個五角星。
因為他們用五六十年明白一個道理,就是世界上絕大部分人的想法都不重要,人應該只在意那些最重要的人。
配偶啊,子女啊,廣場舞的舞伴啊。
我覺得他們活得比年輕人更平和更灑脱,更明白人生的意義。
我就希望我也能早點到達這種境界。到時候我就不怕社會性“死亡”了。
我甚至可以社會性找“死”。
我就跟中介説:覺得癢癢嗎忍着。
跟鄰居大哥説:給我把會員充了。
跟呼蘭説:別裝酷了,把手張開,我來出剪刀。